我們坐在入口處。斜前上方十一點鐘方向米蘭昆德拉俯視著。因為離天空近了點。睥睨的眼神就有了點慈愛。在我身後。商周土地上的農民勤苦的勞動。人生歌者筆下車轔轆轆如斯響應。再往裡走點。微琴尼亞吳爾芙到老還是那麼優雅的抽菸。
我看袁楚戈。多年不見有人提起的唐文標王禎和胡秋原於是在咖啡桌上行走著。我喜袁楚戈字,筆勢就下筆鋒藏狷,一撇一捺怎麼看都像看下墜的嘴角或眉毛。袁楚戈晚年得有紅顏伴青燈,狀甚得。又云龍氏是畏友,其實大可不必,此等人何畏之有。
又看陳映真,看大陸學者編陳氏作品論文集《生命的徬徨和吶喊》,今歲初聞陳先生在北京寓所竟爾昏迷,有好點了吧。
又見一舊書《曹雪芹南歸》,簡體版,不過爾爾,約莫我也寫得出來,舊主會拋出來大概和我想法不遠。舊主硬筆字寫得好看,記不起自署,只記得那本書買在雲南下關。
我對著牆壁上有日本字的漫畫清槍,馬桶旁兩疊書緊鄰,最上一本赫然老原舊書,另一落是打印試閱版如果你真喜歡一家書店就是上廁所要保持馬桶乾淨。洗手台上一茶塊黑白紋相間,味不甚香原味甚好。
小小不小,心不遠地也就不偏,也就自成殿堂。有彼臨河也在可與不可之間者沒有讓我有的自在與悠然。
我們坐在入口很像結婚宴門口的招待。頭先一位來聽講座小姐進門不辨東西也就效牛上牧童指南指北她能看明白也算運氣,不收你禮金的。又來一長氅小姐盯著我們坐的位老瞧瞧到我想躲書櫃後頭,原來人家瞧桌上擺的詩集害我真想譙一聲。
去時一穿鏤空天空綠包鞋一穿普馬舊跑鞋也就帶雙木心牌素面草鞋和一把隱密的火燄歸家,正趕上今冬寒流不燒書取暖偎著吳爾夫為首的布倫斯伯里伙伴們熱鬧些鬆泛些也就不冷。
據說這裡有貓終是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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