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MIDEM舊事撂了一件至關好笑的事忘了提,有一年在會場遇到一個奇人還是中國人。彼時中國勢力還沒崛起,會場上見的黃臉孔除了日本人大概屬台灣過去的唱片公司居多(有幾年台灣公司在那裡排場還不小),中國那時恐怕還沒幾家正正經經的唱片版權代理發行公司,西方世界也不像後來赫然驚覺有一個十二億的巨大市場等著自己開拓。我說這個人奇是因為她大概把中國還沒開放前搞個體戶的精神給端到唱片展來了,只見她像穿花蝴蝶一樣一攤走過又一攤,不像來看貨談版權到像逛起菜場來了,她大姐的大盤臉配上那身打扮我說她逛菜場真的沒屈了她。時而見她和鬼子交頭接耳狀甚熟絡原來說起外文也通倒是頗出意外,不過被看上的最多還是台灣的唱片代理商,就見到幾個同業連番被她找上也不知談什麼呢,我和同事相視而笑他還侃了一句不會下次找上我們吧。
果真,隔天竟就找上門來了,大概在會場逛了兩三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生面孔也變熟面孔了,不記得是不是在一個印度公司的攤位裡就正好也和她逛到一處了,大姐今天又換了一身行頭,只見她趨前來寒喧,遞出來的不是名片,是張CD,封面竟就是眼前人凝視遠方的大盤臉,叫黃愛蓮,翻看了一下彈的曲目百鳥朝鳳梅花三弄什麼約莫就是殷承宗之流的路數,有幾首取得詩意縹緲的曲子聽都沒聽過大概是自己創作吧!她操著一口京腔自道打小學琴學藝不忍自棄,萬般死活總算來到西方花花世界,現在手上拿的片子可是自己半生結晶寫照云云。我心想竟還是個搞藝術的,果真有社會主義工農兵文藝的味道。大姐甚殷勤要我們帶回去好好聽聽給給指教,要有興趣她人在何地何處不妨捎來消息她很樂意聽聽我們的意見。我們能有什麼意見呢,這種東西台灣還嫌少嗎?
那兩張唱片就給帶回旅館後來連兩大箱Fedex郵包遞回台北再後來想到境下落無著,再再後來說什麼韻字頭的唱片同行代理上市了再再再後來說什麼風字頭的公司也發過一回。我和同事在接下來的旅程裡沒聽上大姐琴藝反倒多了很多笑鬧之資,我那同事和王柏森一起學戲劇起家的專擅模仿,每回聽她學黃大姐一口京腔又像丫頭片子服侍員外老爺都教我笑得不支跌倒在床。
黃大姐沒不敬對您哪,只是你太叫人印象也深刻教我如何不想妳。
再再大後來,出了個順子,就是那個後來煙消雲散的順子,哪天忽然接到久不見的同事電話說在電視上看到順子受訪,身旁赫然大姐,原來已經晉身星媽者流當真走寶了。總算自己心頭星夢在女兒身上就給實現了,這是怎麼說的呢。
我太八卦了,我那同事和那個什麼鋼琴美女還因為製作她唱片鬧過一回誹聞還上了報,我猜一定是宣傳伎倆九成九誤會一場,他呀,我太清楚了。
那個和大姐相遇的攤位上見到的印度少女,絕色。補個過好了,順子唱的歌還是好聽的,真不錯。看他MV果真就遙想大姐當年起來了,根本是同一個粿印子刻出來的。
想把所有大姐都忘掉,做不做得到....
大姐明白我心燃點低,因為妳,因為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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