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

我他媽都在過什麼日子，明明今天才星期五還一直在問那中間少了一天到哪去了，明明該用上加法的我卻猛用減法，要不就是其中一天被我當兩天過過去了。感謝L來電讓我的糊塗日子早一步結束。
原本還惦記著周末要去買火燒，上周末我去菜場看一小攤上擺幾塊山東大餅，大餅前壘著十數個火燒，我問這是火燒嗎？顧攤子的女孩子了不起二十歲回答我說：是呀，這是槓子頭。整一個城門樓火車頭，我就說了：你們家是山東人氏？她說：是呀，我媽媽是山東人。怪不得會做火燒。我說：平常日子都買得到嗎在這裡？她說：是呀？逢週六我們都會在這擺攤。看來我的平常日子和她的平常日子也不太一樣。我說我買一個嚐嚐，一個二十元，我就買了一個剝著啃著走著回著家。
才幾年前大安路底三角窗有家英雄魯包，賣魯包稱英雄的也算大器了，他家店門口常時的都擺個電油桶烙烤火燒，有時我都特意拐去買兩個吃。火燒是山東人叫法，叫槓子頭也不能算錯總不地道，我跟山東大妞也算有緣早早就認識過好幾個，有個大妞家裡的娘還真自個做火燒，我也吃過人家不少個，終究沒把那番功夫學會終究也沒討個會做火燒的娘們。後來再經過大安路底，英雄魯包不見了，我下車問人家，知道這家店搬哪去了？哪知道呀，人家又沒託我轉達。於是英雄也不見了火燒也沒得吃了，行樂要趁早吃火燒也得趁早。
再早點光復北路八德路口的郵局，有個老漢乾癟瘦削看起來委實沒有山東大漢的精壯樣，可是人家也賣火燒，人家的火燒也耐嚼，我那時住離那不遠上班前繞過去買一個可以啃一天，有飽實感不會見天想磨牙。火燒長什麼樣子？還真讓我找著還真有人在網拍賣火燒，說在石牌也不遠，一個賣十七塊二十個以上可以宅配果真是與時俱進啊，可我一口氣買二十個做什麼撐也把我撐死了，哪天我就跑去瞧瞧。這種東西用的老麵糰，沒發過才真耐嚼，發過了恐怕鬆軟點牙口差點的吃得動，和猶太人吃的無酵餅bagel有那麼點像，大概古時行路人帶在身上累了乏了就從懷裡褡連袋裡取出啃上兩口又長力氣了又有精神往下走了。北平人也有搭連火燒長相吃法都和山東火燒不是一回事。北方吃食還有一樣燒餅，和台灣的燒餅又是兩回事，內里不包餡，掐開包上醬肘子片好吃得緊，金山南路的馬家燒餅就是，他們家的燒餅好吃醬牛肉過得去，我都在馬家買燒餅再到信義路永康街口買南京板鴨的醬牛肉對付著吃，一回可以吃三個。
山東者古來即為盜匪淵藪，光微山湖抱犢崮這些個地名聽聽就讓人發落草為寇之想頭，我要生偏點生遠點搞不定也跟人家嘯聚山林一番，要不我怎麼就那麼愛啃火燒了。